香港法治报记者党永茂、苏凤花内蒙古报道　发生在内蒙古土默特左旗察素齐镇二十家村灭门案的凶手霍文昌近日被警方缉拿归案。这起震惊一方的重大刑事案件，一时间来自社会层面的热议沸沸扬扬，其中有不少人对这起惨案的凶手霍文昌表示同情，甚至还有不少支持者的声音；而不只是对惨死在霍文昌刀下牛某一家 5 口人生命的惋惜；也有不少人说霍文昌所以杀人，是法律的缺席和忍耐、讨好、期待、希望、绝望的结果。群众何以如此强烈反响？记者 7 月 12 日走进内蒙古一探究竟。

　　惨案发生在 6 月 18 日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土默特左旗察素齐镇二十家村，那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庄，却在这一天被一场血腥的杀戮打破了平静。牛家 5 口人被人给“销户”了。凶案的起因是两家因地面附属物补偿再一次点燃心中的恩怨引发。惨案的凶手叫霍文昌，一个单身汉，为人忠厚老实，常年在外打工，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生活的艰辛。6 月 18 日凌晨三点，夜色如墨，万籁俱寂，霍文昌却怀揣着满腔的怒火，持刀冲进了牛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仇恨，将欺负自己多年的仇人牛某一家 5 口人杀害（包括牛母的父母、四叔四婶），唯独牛某的儿媳没有被“销户”，躲过一劫。

　　据当地群众反映，牛家人是当地的村霸，平日里横行霸道，无人敢惹。牛某的儿媳妇在霍文昌刀下没有受到伤害，是因为在霍牛两家长年不休的土地纠纷中，牛某儿媳总能站在霍家人一边说话。她那坚定的眼神和正直的态度，让霍文昌在怒火中还保留了一丝理智。另有知情人向记者介绍说，牛霍两家是同村的邻居，十年前霍文昌曾将自家的土地有偿租给了牛某使用。那是一块肥沃的土地，承载着霍文昌一家的希望。可牛某非但不给霍文昌土地租用费，还把霍文昌租赁给自己的土地占为己有。霍文昌曾为要回自己的土地，提前给自己买好了棺材，准备备棺要地，单挑村霸一家。怎奈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身单力薄，双拳难敌四手，被牛某一家给打进棺材里长达一天一夜。那棺材狭小而冰冷，霍文昌在里面蜷缩着，心中满是绝望和悲愤，好在被人解救，逃过一劫。后来霍文昌背着材料上访打官司喊冤，尽管官司打赢了，但问题仍未得到解决。一晃十年过去了，埋藏在霍文昌心里的仇恨时不时在发酵。房漏遭遇连雨天，案发前牛某在抢占自己的土地上栽立电信杆，每立一根电信杆子能享受 1500 元补助，霍文昌想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财富，可牛某一家人硬说栽立电信杆这块地姓牛不姓霍，怨恨再一次加深，霍文昌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怒之下，把牛某一家送到了极乐世界。真是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这起惨案发生在建设法治中国的当下，值得深思，值得探究。对此，资深律师刘尔晓对本案产生的后果及相关法治问题点评如下：

　　一、霍文昌义愤杀人灭门案应该又是一起因为司法防线缺失导致的恶性案件，假如我们的司法能以捍卫公平正义为己任，让神圣的审判、司法执行权成为维护公平正义的工具！假如霍牛两家土地纠纷发生后司法不缺席，霍文昌家的合法权益得到法律的有效保护，霍文昌未必会积怨杀人，包括与之相似的那些形形色色的暴力灭门案件也不会发生。因此，社会稳定呼唤司法保护！无数无辜的生命也期待司法保护。

　　二、灭门凶杀案案犯霍文昌刚刚抓获，又一起人间惨案发生了。网传 7 月 3 日在湖南常德市桃源县盘塘镇又发生了一起灭门案，一家四口人被杀。我们注意到近几年来这种灭门案件的发案频率越来越高，被杀的人数越来越多，譬如 2023 年 1 月 19 日浙江平阳县杨某因被他人侵权上访无果，便举起了愤怒的屠刀将村支书的一家六口人杀害；再譬如 2023 年 3 月 27 日，福建省莆田市又一位杨某因宅基地侵权得不到合理解决，将村长一家人杀死了两个，杀伤了一个，及 2023 年 3 月 18 日山东省莱芜一家三口被杀等灭门案件，多为土地、财产使用等生存权益被侵害所引发。纵观这些重大刑事案件，它已经不是单纯的法律问题，更不是单纯的道德伦理和人性问题，也已经不属于正常的社会犯罪现象，更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矛盾的体现，而是社会在进入到一个特殊时期的矛盾的集中爆发点，这就需要我们从深层次去思考、预防和抑制。

　　三、我们注意到在频繁发生灭门案的同时，近几年还有一种现象更值得我们高度关注，那就是大量的发生在公共场所开车横冲直撞，实施无差别的群体杀戮的案件，其场面血腥，手段残酷恶劣，后果的惨烈令人震惊，我们几乎难以用语言去表达。罪恶之下，几个乃至十几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就灰飞烟灭，和上述灭门案相比，这种案件的危害程度更加严重，灭门案针对的是具体的个人，而这种案件它完全是针对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群体。案件侵害的已经不是具体个人的权益，而是在挑战社会秩序，这种犯罪的动机它就是报复社会，将这种仇视发泄到无辜的人身上，导致这种恶性案件发生的原因，它仍然是一种社会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一个集中爆发。

　　四、我们注意到导致这两类案件频繁发生，那就是它一定与失业人数与大量的社会底层群体的生存状态有直接关系。当一个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遭遇司法部门不公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他的生存状态是正常的或者说他的生存条件优越的话，一般情况下他不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实施这种恶性的暴力犯罪。只有在生存状态严重恶化，基本生存条件缺失的时候，他才有可能会失去对自己生命的眷恋，他才会去牺牲自己的生命进行报复，因此我们要想从根本上遏制这类恶性事件的发生，那首先是要发展经济，必须增加底层人群的收入，特别是要为他们提供教育、医疗、养老这几个生存点。

　　关于霍文昌刀下留人，牛某儿媳躲过一劫，刘律师给出这样的答案：心存善念者一定会得到回报，这不是一个口号，你看霍文昌准备杀的是 9 个人，但牛某的儿媳不在内，牛某儿媳妇能活下来的原因：她虽然嫁到了牛家，但是她在道德是非面前坚守独立，心存善念，敢为霍文昌家说公道话，所以她免遭伤害。我们千万不要把这个心存善念认为那就是一个道德鸡汤，那么这个案件恰恰告诉我们，只要你心存善念，不要作恶，就一定会得到回报。关于灭门案制造者霍文昌终将受到法律的如何制裁？直面许多人期待法律轻判霍文昌的心理诉求，刘尔晓律师说，根据目前互联网上反映霍文昌案的案件情节，法律不可能满足社会层面大家的这种心理诉求，法律是严肃的，霍文昌是义愤杀人且 5 条人命，不判死刑法所不容，所以，霍文昌不判死刑的概率几乎为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是灭门惨案的凶手。

发布：经济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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